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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菌之毀滅》是《妖火》的續集。

《真菌之毀滅》封面:

衛斯理《真菌之毀滅》(妖火續集)

作者:衛斯理

出版:明窗出版社

內容:

衛斯理千方百計揭發野心集團的陰謀,與他聯絡的人卻一個接一個離奇暴斃!隱形敵人如影隨形,兇手到底是誰?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次突然事故,竟引發完全出人意表的結局……

本書是《妖火》的續集,張小龍的失蹤懸案、野心集團的驚天陰謀,妖火的神秘真身——所有謎底均在本書揭盅!

感想:

《妖火》的故事寫主角衛斯理周旋於國際野心集團、犯罪分子,神秘殺手,甚至野蠻部落族人中追查事情的真相,並在一次次的歷險中化險為夷。小說中的科幻題材主要有四個,分別是以內分泌控制生物的遺傳習性、冬蟲夏草的真菌、野心集團的先進科技及儀器、以及同卵子孿生子的心靈感應及性格特徵,而「妖火」現象在書中不過是作為幌子。

但故事得主線是說一個國際犯罪組織在海底建立了一個大型基地,那裏集中了世界頂尖的科學家,造出了許多頂級設備,他們的目的,最終是想統治全世界、控制人類。他們得知了科學家張小龍發明了能通過控制內分泌來改變生物的本性的方法,於是便打算借助張小龍這項發明來達到他們操控人性的企圖,不過這個陰謀最終還是被張小龍的發明毀滅了:

第三天,我找到了那條生滿了紅色昆布的大海塹!

那條大海塹,在海底看來,簡直是一個奇觀。所謂海塹,乃是海底的深溝,那道深溝,一直向前伸展著,少說也有幾里長,在深溝中,生滿了火紅色的昆布,以致看來,像是有一條大火龍躺在海底一樣。

再加上所有的昆布,不斷地左右擺動,所以那條「大火龍」,看來竟像是活的一樣。

也正因為這裏如此壯觀,所以我才印象十分深刻。

我先游到了那條大海塹的一端,那是我乘坐「魚囊」離開時的方向。那也就是說,野心集團的海底總部,應該是在另一端。

我沿著海塹,向前游去,沒有多久,我越來越覺得海底景物的熟悉。我竭力回憶著「子母潛艇」到海底總部去時的情形,在海底盤旋著、游著、尋找著。

終於,在我幾乎筋疲力盡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塊熟悉的大海礁。我伸手摸在礁石上,那是真正的礁石。然而我卻知道,在那礁石之下,是魔鬼集團的海底總部!

我知道,當海底龐大建築物造成之後,建造這空前建築物的科學家,又在建築物之上,覆蓋了厚厚的海底礁石。

這就使得所有搜索艦的報告,都是「毫無發現」了,因為雷達波不能透過厚厚的岩礁,而探索到岩礁下的物事。

而這時,我之所以能肯定這一大堆礁石之下,就是野心集團的海底總部,乃是因為我看到了盤在礁石之上,那一大堆猶如海藻一樣的東西。那些東西,我知道是那所龐大建築物的空氣調節系統的吸收空氣部份,它們抽取海水中的氧氣,供應建築物中的人呼吸之用。

我潛得更深了些,那一大堆礁石之上,有著不少岩洞,我不能確定哪一個岩洞是我坐著小潛艇進入海底總部之處。

我徘佪了沒有多久,便發出了信號,浮上了水面。

一艘巡邏艇在我浮上水面之後的三分鐘,便駛到了我的身旁。我上了船,吩咐負責人記錄下船艇所在的位置。然後,我就坐在這艘巡邏艇,回到艦隻上,去向納爾遜先生覆命。

我一面在艦隻的甲板上,向司令室走去,一面在想,應該動員甚麼武器向海底野心集團總部作攻擊呢?深水炸彈當然是最合適的,但是野心集團的科學水準,遠在我們地面上的人之上,難道他們便沒有反抗深水炸彈的辦法了麼?

當我想及此處的時候,我的心中再一次奇怪起來。

那件事便是:我們在這個海域上,已經活動了三四天之久,就在野心集團海底總部的上面。而在總部之中,是有著性能最佳的電視傳真設備,如果說野心集團的首腦,在海底總部之中,可以看到我們在甲板上行走,那絕不是誇大的說法。

但是令人費解的卻是,野心集團在這三四天中,竟一點動靜也沒有!

而且,剛纔當我潛水去到野心集團的總部門前的時候,也顯得非常冷清,竟然沒有一個人出入,這又是甚麼緣故呢?

我一面走一面想著,當然,那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野心集團是在放長線,釣大魚,要我們集中力量,開始向他們攻擊的時候,才開始反擊。

而另一個可能,則是:張小龍已經成功了!

張小龍已經實現了他的諾言,以他一個人的力量,來對付整個野心集團。然而,這個可能,又帶來了一個新的問題:張小龍是以甚麼辦法來對付野心集團的呢?

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司令室的門口。但是,納爾遜先生,卻從隔壁休息室的門口,叫道:「衛先生,請你來這裏。」

我立即轉過頭去,只見納爾遜先生的面色,十分異特,同時,他手上握著一個瓶子。

我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只是道:「我已經發現了那個建築物,並且請第一一九七四號巡邏艇艇長記下了它的位置。」

我只當納爾遜一定會興奮和緊張起來,立即通知海軍少將,要他集中力量,進行攻擊了。

可是,納爾遜先生只是略為震動了一下,並沒有如我想像中的那種激奮,而且立即道:「你快來,我的中文不怎麼好,但是我卻猜得到,有一封信是給你的,你快來看看!」

納爾遜先生的話,令得我呆了大約一分鐘之久,我知道納爾遜先生是極其有修養,極其能幹的人。他絕不曾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和我開玩笑,也不曾在這樣的情形下因為過度緊張而胡言亂語。

但是,他剛才講的話,卻令我莫名其妙,因為我實是難以想像,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會有甚麼人寫信給我。而且,就算有人寫信給我,他又怎知我在這裏?退一萬步而言,即使有人知道我在此處,信件又是用甚麼方法傳遞來的?

我呆了一分鐘,才向納爾遜先生走去,納爾遜揚著手中的瓶子,道:「你看,信在這裏。」

我的疑惑,更增加到了頂點,我一手接過那個瓶子來。瓶子的塞子,塞得很緊,裏面則放著一卷紙,在外面可以看見的部份,寫著一行英文字,道:拾到這瓶子的,請送到某地某處(那是我的住址)的衛先生,送瓶子的人,一定可以得到他受到的任何損失的十倍的賠償,或者更多。

而另外一行中文,則寫著我的名字,下面另有四個字,則赫然是「張小龍付」四字。

我一看到這四個字,全身都震了一震,立即抬頭起。納爾遜先生道:「快進來再說。」我立即跟著他走進休息室,他小心地關上了門,道:「是誰寫給你?」我道:「張小龍,它是怎麼得來的?」

納爾遜道:「我也料到是他了,二十分鐘前,我在甲板上,用五十倍望遠鏡眺望,看到海面上有一個瓶子在飄著,我便命一個水手去將它拾了起來。這件事,海軍少將還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準備讓他知道。你先看看信的內容說甚麼。」

我道:「但是我已經發現了那野心集團海底總部的所在了。」

納爾遜道:「我們還是先看信再說,我們在這裏好幾天了,但是對方卻不採取任何措施,這使我覺得,張小龍已經成功了,所以,我們要先看一看這封信,再作定論。」

我點了點頭,用力一捏,「拍」地一聲,將那個玻璃瓶捏碎,有幾片小玻璃片,劃破了我的手,我也顧不得去止血。

我取出了那卷紙,紙張的質地十分柔薄,那是野心集團以海藻為原料所製成的紙,我因為在野心集團的海底總部住過,也用過這種紙,所以一看便知道。

紙上的字跡,寫得十分潦草,而且,墨跡也十分淡,不是用心,一點也看不清楚,我先將幾張紙攤平,仔細地看去。

而納爾遜先生在旁,又心急地在問我:「他寫些甚麼?他寫些甚麼?」我就一面看著,一面用英文翻譯給納爾遜聽。

足足花了半小時,我才將信看完。納爾遜先生也已經完全獲知了這封信的內容。然而,我們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至少又有一小時之久。

在那一小時中,我相信納爾遜和我一樣,都是因為心中思潮起伏,太過激動,受到所發生的事情,太過離奇,太過不可想像而變得發呆了。

那封信,現在被國際警方當作最秘密的檔案而保管著,但是我還可以默寫出來,雖然未必每一個字和原來的一樣,但大致也不會相去太遠。

納爾遜先生是竭力反對公開這封信和公開這種事情的。

但是我卻堅持要這樣做。

我堅持要這樣做的原因是:

納爾遜說這種事公佈出來,會使得人心激盪。但是我的意見則是,即使將每一個細節都照實地記述公佈,也絕不會引起任何人心激盪不安的。因為,任何人看到了這樣的故事,都會以為那只是一個小說家的創作而已,誰會相信那是真的事實呢?

所以,儘管納爾遜先生的激烈反對,我還是要將那封信默寫出來。

下面就是那封信的內容:

「衛斯理君:我是一個性格十分怪僻,只知科學而不知人情的人,所以,我可以說沒有朋友,在美國求學時是這樣,回來之後仍舊是那樣,我在我父親那裏取到的錢,用在科學實驗上的,只不過十分之一。

其餘的十分之九,都是給假裝是我的朋友的人所騙走的。但是我卻十分欣慶,在我死前,究竟有了一個朋友。那個朋友,自然就是你了。

「你不要以為我和你吵過架,又趕你走,這是對你的不友善,而事實上,我卻是在救你,因為你不能留下來,你留下來的結果,是和我,和在這裏的所有人一樣:死亡。而我終於聽到了你逃走成功的消息,我很高興,希望你在讀到我這封信的時候,正是陽光普照,平靜寧和,那正是我的願望。

「你一定記得,當你有一次來見我的時候,我正在工作著,我手中拿著一隻試管,試管中有小半管液體,而當我看到你時,手震動了一下,幾乎將那液體震動了一點出來,當時我連聲呼叫『危險』,但是你可能不明白那是甚麼意思的。

(這件事,不是張小龍在信中提起,我幾乎忘記了,而我的確不知道當時張小龍高叫「危險」是甚麼意思。)

「我那時叫危險,是真正的危險,因為只要那液體濺出了一滴——即使是肉眼所難以看到的微小的一粒,也足以使你和我,都變成一棵人形的樹木了。你或許以為我在講笑話:人形的樹木,那是甚麼東西?其實,人形的樹木,那就是一棵樹,樹的稱呼或者不怎麼確切,可以說是一種植物,但是形狀完全和人一樣!

「你或許仍然不明白我的意思,是嗎?

「我再進一步地解釋一下,有一種十分普通的中藥藥材,出在四川、西康、打箭爐一帶,叫作『冬蟲夏草』,你一定是知道了!

「冬蟲夏草是一種十分奇特的自然現象。以前,人們以為那是生物『化生』的結果,夏天是草,冬天是蟲,由動物而植物,由植物而動物地變化著。但後來,細心觀察和研究的結果,知道這種說法是錯誤的。正確的是,『冬蟲夏草』本來是蟲。但是,當冬天,這種蟲蟄伏在泥土中的時候,卻受到了一種細菌的侵襲——說是細菌,那還不十分恰當,因為這種菌,在生物學上來說,比細菌還要低級,叫做『真菌』,是介乎植物和動物之間的東西,但是,這種在高度顯微鏡下也難以看得清的小東西,生命力和繁殖力之強,卻是任何一種高級動物所不及的。

「我想你一定明白了,當這種真菌,進襲進蟲體之後,它以驚人的速度繁殖著,那是幾何級數的增長,而蟲體內的一切,都成了他們最佳的營養,於是蟲死了,留下一個軀殼。而被億億萬萬的真菌所集成的,像一株草一樣的東西,頂出了土面。

「這便是冬蟲夏草的形成經過。中國人以為這種東西的功用和人參一樣,是一種補藥,但在我的眼中,這是一種十分奇怪的自然現象,更由於這種真菌的繁殖之快,十分驚人,所以,那一直是我的研究項目之一。

「而當我知道了自己的處境,知道了某些卑劣的野心家,竟準備利用我在科學上的發明,而想征服全人類之後,這便成了我竭全力研究的項目。

「由於這裏的一切設備,是那麼地完善,所以,我發明了一種更適宜於這種真菌生存的培植液,經由那種培植液培植出來的真菌,它們的繁殖速度,是每二點三七秒,便增加一倍。

「只學過簡單數學的人,也可以計算得出,即使只有一個這樣的真菌,以這樣的速度繁殖的話,在一小時之內,可以變成多少個,粗略地來說,那是二的一五一八次方,這是多麼驚人的數字,而你看到的那試管之中,已經有億億萬萬這樣的真菌了!

「只要培植液一乾,肉眼所絕對看不到的真菌,便在空氣中飄蕩,人是沒有法子不接觸空氣的,要接觸空氣,就要接觸這種真菌,而這種真菌,也隨著呼吸,進入體內,我已經計算過了,大約只要七分鐘的時間,進入人體內的真菌,便足以使一個人,變得和『冬蟲夏草』中的蟲一樣——徒然擁有一張皮和一副骨,其餘的一切,都變成了植物性真菌的盤踞之所,可能在足底下會生出根來,使之固定在一個一定的地方,這是這種真菌的植物性的表現。

「我有那半試管的培植液,便可以對付這個野心集團了。我變得聰明了許多,我知道有時是要隱瞞一下自己的真正意願的。

「於是,我告訴他們,我願意和他們合作了,他們立即開始召集在全世界各地的爪牙,而我的地位,也得到了空前的提高,人人都對我十分恭敬,我知道這是他們要利用我的緣故。

「就在他們對我放棄監視的情形之下,我寫了這封信,通過一條氣管,使之浮上海面,同時我已決定,在野心集團大會召開之時,我將這半試管真菌,傾倒在整個空氣調節系統的通風設備之中,然後,我再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末日已經到了,可惜沒有人活著看到當時的情形,否則,一定很有趣的。

(我將信讀到這裏,停了好一會。因為這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是曾經看到當時的情形,而如今仍然活著的一個。當時,海底總部的混亂情形,還歷歷在目,這是我百思不得其其解的謎,張小龍的信為我解開了。)

「當然,野心集團的一切科學家,會儘量利用來幾分鐘的時間,來為他們自己,解除厄難,希望能夠消滅這些,以幾何級數,成倍成倍增長著的真菌,但是他們的任何努力,將歸於失敗。

「除非他們出動死光,但出動死光的結果,是連人帶真菌一齊死亡。

「至於我自己,自然也是非死不可的了,我並不在乎這一點,人孰無死?我為世人消除了一個絕大的禍胎,我死得更高興。

「當這封信交到你手中的時候,我不知道何年何月了,也有可能,你永遠看不到這封信。但只要你能夠看到這封信的話,我要你記得一件事:絕不要再踏進那海底建築物半步。

「即使你是第二天就看到了我的信,整個海底建築物內部,都已充滿了這種真菌,任何人進去之後,只要幾分鐘,就會變成一株人形的植物了。

「你也不要試圖去毀去那海底建築物,因為海水對於這些真菌,有隔絕作用,真菌不可能活著離開海水,但如果有爆炸,便會有極少數目的真菌,能活著離開海面的話,那麼,這種經過特殊方法培植的真菌,約莫在二十天左右,便成為地球的主人,使得整個地球,變成沒有動物的星球。

「而只要沒有人進去,不去從事毀壞這個海底建築物的工作,那麼,在若干年後,真菌繁殖的結果,必然會趨向自我毀滅,危險性也就消失了。

「這是我最後的一封信,講了許多難以令人相信的事。最後,請你婉轉地代告家父:我死了。並請你安慰他和我的姊姊。張小龍。」

整封信中,沒有一點臨死的悲哀。

我明白到張小娟所感受到的心靈感應:豪邁、光榮、興奮、激昂……張小龍的確是在這樣的心情下死去的!

我和納爾遜兩人呆了好一會,納爾遜才道:「你發現了海底建築物一事,已對人說起過了麼?」

我道:「沒有,我只是請那位巡邏艇艇長,記住一個位置而已。」納爾遜一伸手,要過了那封信來,輕輕地拍著那幾張紙,道:「你說該怎麼樣?」

我立即道:「我們相信張小龍的話,他已經成功地毀滅了整個野心集團的精銳,並且,沒有人可以再踏進那建築物,我們還是遵照他的吩咐行事好。」

納爾遜先生還在沉吟,忽然休息室外,傳來「澎澎」的打門聲,不等納爾遜先生出聲,海軍少將已經推開門,衝了進來。

他面上帶著怒容,道:「結果怎麼樣?」

那個海軍少將,以為我一無發現,沒有面目見他,所以才怒氣沖沖地趕來責備我的。

我只是望著他,並不出聲,納爾遜先生坐了起來,來回踱了幾步,纔道:「對不起得很,我們接受了一個錯誤的情報,使貴國的艦隊,勞師動眾,白跑了一趟。」

我聽得納爾遜如此說法,心中鬆了一口氣。

雖然,納爾遜先生將我正確的經歷,說成「錯誤的情報」,但是我知道他那樣說法,是不準備違反張小龍的囑咐了。

海軍少將幾乎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大聲叫道:「錯誤的情報,他媽的——」

他可能還會罵出很多難聽的粗話來的,但是納爾遜先生的話卻阻止了他,道:「一切情形,我會向貴國最高當局解釋的。」

海軍少將瞪著眼睛,慢慢地走了出去。

納爾遜忽然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道:「衛君,我們兩個人,共同知道一件秘密,我們也是好朋友,是不!」我十分欽佩納爾遜的為人,他沒有一般西方人的輕妄無知和自傲自大,卻有著縝密的頭腦和最和善的待人方法。

我道:「我們之間,早就是好朋友了。」

納爾遜先生笑了一笑,道:「我們以後,大約還有合作的機會。為了這件事情上你給我們的幫助,我要送給你一件小小的禮物。」

我連忙道:「這種禮物,可否由我來提議?」

納爾遜笑嘻嘻地望著我,道:「你要甚麼?」

我道:「聽說,國際警察部隊的最近發出一種金色的證件,而持有這種證件的人,可以在承認國際警察部隊的國家中,享有一種十分奇特的權利,他的行動,不會受到當地警方的干涉,而且還會得到協助,這可是真的?」

納爾遜道:「是真的。」

我道:「好,我就想要一份這樣的證件。」

納爾遜抗議道:「那不行,這種證件,世界上一共只有九份——」我不等他說完,便道:「不行麼?那就算了吧!」

納爾遜沉吟了半晌,忽然改口道:「好,你可以得到這樣一份證件。但這份證件上,要有各國警察首長的簽名,你能等上幾個月麼?」

我心中大是高興,道:「好,你相信我絕不會利用它來做壞事的。」

納爾遜先生道:「如果你利用這份證件來走私的話,那麼,一個月之內,世界第一富翁,不是沙地阿拉伯的國王,而是你了!」

我笑了起來。納爾遜先生收好了張小龍的信。

艦隻到了岸旁,我和納爾遜,在海軍少將的白眼下上了岸。

納爾遜立刻和我分手,我回到了家中,和張海龍通了一個電話,將張小龍信的內容,在電話中講給他聽,他約我到郊外的別墅中去見面。

當天晚上,又是濃霧之夜,我驅車在郊區的公路上急馳著,心中又在盤問著自己,關於那「妖火」的秘密,到了別墅,張海龍一個人在客廳中。想起我第一次到這裏的情形,我不勝感慨,因為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張小娟正在這裏聽音樂,而如今,她卻成為現代的「睡美人」了!

張海龍和我,都沒有說甚麼話,我們默默地對坐到半夜,才各自去就寢,我睡在張小龍的房間中,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輕輕地走下了樓梯,到了儲物室中,打開了那個通向野心集團分支部的門。

本地的警方已經來過這裏了,但除了搬走了屍體之外,一切都沒有動過。我忽然看到一架像是電影放映機似的物事上,有一盞小紅燈亮著。我走近去,輕輕地按著機上的按鈕,突然之際,我眼前一亮,在前面,透過窗外,可以看到紅色的、耀目的光,如同火一樣。我陡地想起,幾次看到「妖火」全是在濃霧之中,霧拉起著銀幕的作用,可以使放射出來的影像停留。

而這是可以放映出「妖火」的裝置,它的目的,我也早該知道了,甘木曾經說過,他們使張小龍自己以為極度神經衰弱,自稱看到的「妖火」是幻象,而求救醫生,結果張小龍就是被醫生「拐」走的,這是野心集團幹的好事。

我也相信,張小娟其實早已知道這一點,我幾次看到妖火,可能是張小娟的傑作。張小娟為甚麼知道了這個秘密而不予揭露呢?自然是因為她的內心充滿了犯罪意識之故。

唉!人的內心的邪惡,纔是一般真在的妖異之火!(第二十部:真菌之毀滅力)

總的來說,《妖火》以驚險及懸疑情節包裝,並加插了許多元素在故事中,很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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