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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斯理在《天書》的最後提及推算命運的方法,在《命運》中則對命運有進一步的闡述和假設。

《命運》封面:

衛斯理《命運》

作者:衛斯理

出版:明窗出版社

內容:

你相信命運嗎?你相信透過玄學感靈能看見命運嗎?不管你相不相信,建築師宋天然在工地上就發現一批勾勒著過去或未來輪廓的石塊。似是一部已擬定好的劇本,像是一幅已繪畫好的藍圖,一筆一畫的刻在石頭上。是記載?是預言?是一股至高無上的力量?還是你會說是只是一場巧合?但面對兩次三次四次的「巧合」,你又如何詮釋?宋天然及衛斯理等人得到這意外收穫,是好運,還是噩運?

感想:

《命運》的故事十分奇特,因為作者不能圓滿地解釋「命運」,也無法為「命運」作出結論,最後只由眾人以不同的假設來嘗試解釋命運。但每一個假設,都不能完全解釋石頭花紋為何能顯示各項人、事或物未來的命運。其中,以宋天然提出的假設和其他人較為不同,他認為「命運之神」並不是預知,而是計畫一切事物的發展,包括白老大的血瘤、建築物的設計圖、阿富汗的火箭基地等等,事無大小,都是早已在它的計畫之中。所有算命的方法,只是窺看計畫書的部分內容:

陳長青看到了我,興奮之極,連忙引我去看他新設置的「工作室」,陳長青也真貪心,我看到他屋子,不但在院子裏,而且在走廊上,甚至樓梯級之下,都堆滿了石塊。

他看到我面露不以為然之色,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每一塊石頭,都是寶藏,無窮無盡的寶藏,我實在想弄得越多越好。」

我苦笑了一下:「任何一塊,即使是一小塊,窮你一生之力,你也無法研究得透,弄那麼多,一點意義也沒有,真是貪心。」

陳長青自己替自己辯解:「人總是貪心的。」

到了「工作室」,我看到許多塊石頭,表面被打磨得十分光滑,工作室的一角是各種儀器,另一角是完善的攝影設備,再另外一個角落上,自然,又是堆滿了石塊。

這些日子來,他已拍攝了上千幅照片,他裝了一個屏風型的架子,將這些照片,全放大到二十乘三十五公分,一幅一幅全貼在上面,架子在工作室的另一個角落。我一扇一扇地轉過去,看著,每一張照片,都有著不同的陰影所構成的圖形,但是沒有一張可使人明白那表示甚麼。

有一部分照片,是陳長青每磨薄一層之後拍下來的,從花紋看來,的確顯示了一件事情逐步的變化。我指著那些照片,把白素的想法,告訴了他,陳長青皺著眉:「全是以前的事?根本我們連是甚麼事都不知道,怎能判斷連續的變化是以前還是以後?」

我總算在工作室中找到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由衷地道:「我想,那些人把石頭弄回去,所作的研究工作,雖然以國家的力量進行,只怕也不會有你這樣的成績。」

陳長青聽得我這樣說,得意非凡:「也不單是我一個人的工作成績,宋天然和小寶,一有空就來幫我,小寶幾乎每天都來。」

我笑了起來:「你當心小寶的母親告你誘拐少年。」

陳長青伸了伸舌頭:「她來過兩次,開始很不友善,後來我給了她一條減肥良方,她態度就好得多了。」

我睜大了眼睛:「想不到你還有祖傳的秘方?」

陳長青「呸」地一聲:「甚麼祖傳秘方,我這個減肥良方,萬應萬靈,只是『少吃』兩個字!」

我被他逗得笑了起來,又說了一回話,宋天然和溫寶裕一起走進來,原來陳長青把屋子的鑰匙配了一套給他們,使他們可以隨時進來。

他們兩人見了我,自然十分高興,宋天然大聲道:「正好,今天有一個十分重大的發現。」

他一面說著,一面打開了公事包,取出一大疊文件來,翻到其中一頁:「看這份報告。」

我看了一下,看得出來那是石質的化驗報告,報告上列舉著石頭的成分。這是一種專業知識,我不是一看就明白。陳長青忙道:「有甚麼新發現?」

宋天然道:「這座石上的巖石,全是花崗岩,可是抽樣化驗——一共取了一百個樣本,卻發現成分和普通的花崗岩有所不同,接近花崗閃長岩,其中二氧化矽約含量,只有百分之五十,黑雲母的含量則高出三倍之多——我相信是形成石頭上花紋陰明對比特別複雜的原因,正長石和角閃石的含量也高,斜長石和石英的含量比例則低,這種巖石的成分,甚至於沒有記錄可供查考。」

宋天然解釋著,我聽了倒不覺得怎樣,因為巖石的構成成分,極其複雜,單是花崗岩,也不知有多少種,而且各種成分不同,在一座石山之中,可以找出許多種不同的巖石。

陳長青顯然和我有同感,他也不是很有興趣的樣子。宋天然又翻過了另一頁:「這裏,有一個相當奇怪的現象,石山的爆破工程,要將整座山剷平,可是在某幾處所在,由於建築上的需要,還要向下掘下去,最深處,要掘深十公尺左右。」

陳長青也挺會欺負人,他不耐煩起來:「你還是長話短說吧。」

宋天然脾氣好:「好,在幾處掘深的地方,都有同一現象,那就是掘下去的五公尺左右,下面一層的石質,就和上面的截然不同,全是典型的角閃石花崗岩。」

陳長青用力一揮手:「這種情形,說明了甚麼?」

我知道他想說甚麼,立時道:「別告訴我這是一座天外神山,從不知甚麼地方飛來。」

陳長青眨著眼:「為甚麼不能是這樣?」

我道:「自然,在這件奇事上,可以作各種各樣的設想,你堅持要這樣想,我也不反對。」

宋天然皺著眉,不出聲,他畢竟是一個科學家,要他設想一座石山,是從不知甚麼地方飛過來的,的確比較困難一些。

溫寶裕則道:「大有可能,中國杭州有一座飛來峰,據說就從印度飛來。」

陳長青在急速地踱步,像是想把他的設想作進一步的說明,可是又不知如何說才好。

我笑道:「反正只是設想,隨便怎麼想好了,譬如說,在若干年之前,宇宙之中,有一顆神秘的星球,突然跌落在地球上,就落在那個小島上,那就是如今的這座山。」

陳長青眼眨得更快,他不甘示弱:「也可以說,若干年之前,宇宙某處的星球上,有高級生物不知運用了甚麼方法,把要在地球上發生的事,全濃縮起來,形成一個資料庫,而把這資料庫,放到了地球上。」

溫實裕也發揮了他的想像力:「我說,這本來是宇宙形成,或是太陽系形成時留下來的,安排好了將來要在地球上發生的一切事,用圖形的形式來顯示。」

我們三人,一起向宋天然望去,宋天然有點無可奈何,咳嗽了幾下:「一定要我也來設想?我會說,在宇宙深處,有某種力量,在操縱著一切生物和非生物的命運,這種力量,先訂定了一個藍圖,並不是它知道會發生甚麼事,而是它早已訂定了會發生甚麼事,然後操縱著一切,照它訂定的去做,這樣,看起來,就和它能預知將來的事一樣。」

宋天然的設想,雖然講來結結巴巴,不是很流利,可是他的設想,和我們的不一樣。我和陳長青、溫寶裕,都認為某種力量,有「預知」的能力,但是宋天然的想法卻是,他認為某種力量,並沒有預知能力,只不過是有著要一切事情,都照它計畫而發生的能力。

舉一個實際一點的例子來說,一個製瓷杯的人,他可以在某種怪樣子的瓷杯出現之前,就知道在若干時間之後,就會有一隻這樣的杯子。那並不是他有預知的能力,而是他一早有了計畫,要做出這樣的一隻杯子來,而又按計畫進行。

結果,自然是有了一隻某種怪樣子的杯子。

宋天然看到我們都不出聲,還以為他自己的設想太荒誕,臉有點紅。他不知道我們三個,正在十分認真地考慮他的設想。

過了好一會,陳長青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樣說來,那……座石山中所蘊藏的一切資料,根本是龐大之極的計畫書?」

溫寶裕哭喪著臉道:「一切全照計畫進行,天,有關我的計畫是怎樣的?是不是有甚麼方法可以知道?」

陳長青瞪了溫寶裕一眼:「聽說甚麼街上,有一個瞎子,算命很準,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找那個瞎子,替你算一算。」

宋天然欲語又止,我道:「我們都很同意你的設想,你還有甚麼意見,只管說。」

宋天然鬆了一口氣,道:「既然一切都是一種力量在計畫著,而且在照計畫實行,那麼,這種力量,究竟是甚麼?」

我、陳長青和溫寶裕三人,異口同聲道:「命運!」

白素在若干日之後回來,我和她談起了我們的討論,她也十分同意宋天然的設想,認為雖然現象看來一樣,但是預知和按計畫實行,是兩件不同的事。

雖然,一切全在一種叫做「命運」的力量的操縱下,按計畫進行,想起來極可怕,但命運之力量如此強大和不可抗拒,不知其自何而來,最好的辦法,還是別去想它。(第五部:只能得到前一半)

作者對預知未來的見解是:若果預知是準確的,就不能改變,一切都是早已註定的(例如在《天書》中,那位來自宇宙另一邊的人雖已預知自己死亡的情形,但不能避免)。他認為如果預知出來的結果可以改變,預測就會不準確了。但如果預知的結果準確無誤,則不能變動,對於一個已知道了自己未來命運的人,是最痛苦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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