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提出人類受「病毒」荼毒而產生瘋狂及病態的行為。
《病毒》封面:
作者:衛斯理
出版:勤+緣出版社
內容:
當生物學研討會上,正激烈爭人類是否有權利消滅所有妨礙人類生活的害蟲或病毒時,一連串偷盜人頭的事件正在發生,甚至連非凡無比的大法師也被割下了頭!死人頭到底有甚麼價值呢?衛斯理釘上了在研討會上大放厥詞的細菌學家田活,他是不是就是駭人聽聞的「人頭大盜」?還是他背負了甚麼樣的秘密?……
感想:
《病毒》講述在一個生物學研討會上,一個怪人突闖上台與正在演說的生物學家陳島爭辯人類是否有權利消滅所有妨礙人類生活的害蟲或病毒,說完便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英、法等歐洲國家相繼發生偷盜人頭的事件,每次均是在殯儀館中有屍體被發現頭顱失蹤。從那些屍體上,可以看出盜賊的手法非常熟練。衛斯理與警探黃堂商討,認為在研討會上的怪人有可疑,值得注意。另一方面,藍絲的師父猜王大師,在閉關四十九天後,被發現成為無頭之屍,藍絲決定先隱瞞師父死訊,並儘快找出兇手及把人頭尋回。
黃堂調查後向衛斯理表示,在研討會那怪人是細菌學家田活,可疑的是,每當發生人頭失竊的時候,他都在當地。而就在此時,陳島聯同田活一同來到衛家,說有事相訪。可是,當田活見到藍絲後,卻感到非常害怕,不論眾人如何旁敲側擊也不肯再說半句,之後更離開,眾人覺得他定跟猜王之事有關聯。
陳島把田活的想法告訴大家,田活認為世界上害人的細菌病毒都是高級生物,或是聽命於某種力量指揮行事,或是自己組織成一大軍,和人類作戰。可是他的話,卻被某個「她」視為膚淺,對他造成衝擊。眾人仍未能想出他和人頭大盜及猜王之間的連繫。
衛斯理易容成為王教授,跟蹤田活到新加坡,二人在飛機上言談甚歡,田活表示要帶一個人來見他。到達新加坡後,田活被發現進了當地泰國領事館。三天後,田活向衛斯理表明只能請他親自去見那人,並識穿了王教授的身分。田活透露,「她」正在進行一項會遭到多數人類反對的研究工作,而內容連他也不清楚,只是五年前,在他發表了一篇關於病毒的論文後,那個身為公主的「她」便上門拜訪,聲稱自己研究降頭術,並跟他談了許多關於病毒的問題,使田活大為佩服,衛斯理推斷她的研究是利用病毒作為工具或武器。
在兩人乘專車前往見公主的路上,藍絲出現,從兩位宮中守衛口中得知,猜王曾多次在進出宮中,替公主做事。三人到達皇宮,見到公主,一切謎團揭開:
公主低下了頭一會,才道:「我的難題是,我作出了一個假設,多年來,我一直在求證,可是沒有結果,這使我產生了極度的懷疑,懷疑是不是我的假設錯了,實際上根本沒有這回事!」
公主說得很是委婉,她的話,也不是難明白,但在她未曾說出具體事實之前,我也不好說甚麼,我只好道:「你的假設,不是憑空而來的吧!」
公主陡然有一陣激動:「當然不是憑空產生的,有太多的現象,足以令我產生這個假設。」
我攤了攤手:「請問,是甚麼現象,令你產生了甚麼假設?」
田活顯然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一個話題,他也一直不知道公主在幹甚麼,所以他也神情緊張,全神貫注。藍絲自然也一樣專注,等著回答。
公主先是抬頭向上,一副沉思的模樣,然後,又望了我一會,才把視線轉向田活:「田,你可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是為了你哪篇論文?」
田活忙道:「記得,我提出,為害人類的病毒,還有不知多少種未被發現,因為他們的體積極小,小到無窮小,所以無法被人看得到。」
公主道:「他們雖然小到不能被人看到,但它們存在,而且,人類知道他們存在,是不是?」
公主忽然和田活討論起病毒的事情來,藍絲現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我向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稍安毋躁,因為我料到,公主要說的事,一定很是複雜,非比尋常,所以她才用這個方法進行。
我在未見這位公主之前,心情上頗懷有敵意,一則由於我推斷她行事詭異,二則由於她自己向田活承認,是人類的公敵。
可是此際,才見面不久,我的敵意便在逐漸消散,因為她確然有一股令人感到親近可信的氣質。
所以,我也毫無保留,接受了她的那種,看來是迂迴的表達方式。
這時,田活答道:「是,人類應該可以知道他們的存在——許多莫名其妙的疾病,人類不知其由來,有的歸咎於先天性,有的歸咎於遺傳等等,我相信都是由看不到的病毒在作祟,只是這種想法,還未曾被人類普遍接受而已。」
公主道:「請隨便舉一個例子。」
田活高興了起來:「好,譬如說,近視眼和遠視眼吧,這種人體上的缺憾,一直到現在,還未被和細菌病毒扯上關係,但我卻認為,那是有特種的病毒在作祟。」
我和藍絲互望了一眼,田活的這個例子,舉得淺白之至,但是卻意義深遠,他的意思是,許多許多,被現代醫學,認為是生理組織上的,沒有細菌的疾病,實則上卻有看不見的病毒在作怪!
公主道:「推而廣之,人體的細胞會衰老——」
田活立時接了上去:「原因有二:一、自然衰老,二,病毒在破壞,加速自然衰老。」
我失聲道:「古人有異常長壽的,那是……那是……」
田活應聲道:「對,那是他們對抗病毒有成,所以才避免了過速的衰老,我沒有甚麼根據,只是估計,病毒使人的壽命,只剩十分之一,人人都難以逃得過病毒對生命的吞噬!」
我低聲道:「真是駭人聽聞。」
公主一字一頓:「這只是小焉者!」
我急問:「更嚴重的是——」
公主忽然話題一轉:「血癌症,低能症,弱智症等等有關腦部的疾病,人類也認為和細菌無關——」
田活道:「當然,那也是病毒在破壞。」
公主向我望來,神情嚴肅之至:「所以,我認為,病毒早已入侵了人類的中樞——腦部!」
我一時之間,還不能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所以我道:「你的意思是,許多腦部的病,並不是生理性,而是由病毒造成的!」
公主一字一頓:「遠不止此!」
我呆了一呆,藍絲和田活,也各有不明之色,公主伸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指了指:「人類其實很可憐,對自己的腦部,所知極少,連腦部最重要的功能——產生思想,是如何運作的,也不知道。」
我和田活,都點頭表示同意。
公主吸了一口氣:「人類雖然不知思想如何產生的具體情形,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和腦部的某些組織有關,若是有病毒侵入了這個組織,那麼,就會出現病態的思想,其情形一如細菌侵入了人體的組織,使被入侵的組織,變得病態和畸型一樣!」
我聽到這裏,不由陡地挺直了身子。
公主的設想,實在驚人之至!
病毒不但令人類身體受害起病變,也可以令人類思想受害起病變!
公主直視著我,目光之中,充滿著異樣的光輝,她問:「你明白了?」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因為在這時候,我有點明白她的想法,但又不能說完全明白,所以我只是呆呆地和她對望著。
公主深吸了一口氣,語音開始激動:「人本來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子的!或者說,人的思想不應該是如今這樣子的!人變成了現在這樣子,那是受各種各樣的病毒侵入而引起的病變,貪婪病毒令人貪婪,兇殘病毒令人兇殘,懦怯病毒令人懦怯,奴性病毒使人自甘為奴,人類本來美好的思想,堂堂正正的一個人,受了各種各樣病毒的侵入,而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那是人類在生病,幾乎整個人類在生病!」
公主深色的膚色,也由於激動而在雙頰上,泛出了紅色,她雙眼明亮,緊握著拳,聲音有點嘶啞:「幾乎沒有人能例外,只有極少數人……還未曾受到病毒的感染……我不知道,或許……也已受到了感染而不自知……在病毒的控制下,人已不是人,人徒具身體,可是思想卻喪失在病毒之手,人只是……行屍走肉,地球人……已經變成了病毒的居所,病毒正在把地球人當作遊戲的工具,看地球人表現種種的醜態,而牠們則無盡無止地繁殖,早已成了地球上的主宰!」
她一口氣說下來,聽得我、田活和藍絲三人,目定口呆,等她停了下來之後,是一陣極度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我才一字一頓:「你……你一直在和……各種各樣的病毒作鬥爭?」
公主笑了起來,她的笑容苦澀之至:「你把我說得太偉大了,鬥爭?我憑甚麼和他們鬥爭?我只不過想把牠們找出來,或者說,讓人類知道有牠們的存在,好讓人類知道,我們有病!我們這裏有病!」
她說到激動處,伸手拍打著自己的頭,「拍拍」有聲,令人怵然。
田活走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失聲道:「你的手好冷!」
公主又道:「要治病,先要知道有病,可是……可是我若是告訴大家:幾乎全人類都有病!幾乎全人類都在各種病毒控制下,不由自主地在醜惡行為的泥坑中打滾,結果會怎樣?結果是絕大多數有病的人,都會把我當敵人!當一群人,多少年來,都受奴性病毒的毒害的情形下,你試試去叫他們挺起脊骨來,堂堂正正做一個獨立自主的人?他們會笑你是傻瓜,他們會告訴你,在強權面前,最好是自動下跪,叩頭如搗蒜,千萬別和強權作對,和強權作對,沒有好處。很幸運或是很不幸,有極少類人未受奴性病毒的毒害,勇於和強權對抗,這些勇士,不僅犧牲,也成了受奴性病毒害者的笑柄。這種情形,由來已久,實在太久了啊!」
公主說到後來,身子激動得發抖,田活就輕輕地擁住了她。
我已感到身子一陣陣發熱,公主把一切人類的各種醜惡,都設想成是各種病毒在作怪,而她要設法找出證據來。可是正如她所說,早已習慣了病態的人類,怎肯承認,相信自己有病,一定要指出,人類的經常行為是病,那也就成了大眾的敵人!
公主曾自嘆是「人類公敵」,自然就是由此而來的了!
我勉力鎮定心神,吸了口氣:「單就奴性病毒來說,人類還是可以克服的,至少在地球上,已有很大部分的人,克服了奴性病毒。」
公主緩緩搖頭:「克服的不是奴性病毒,而是極少數人,擺脫了極權病毒的控制,使他們不屑成為強權者——人類中的強權者,歷代的帝王強人,也同樣是病毒控制下的工具,他們充當作病毒的工具而不自知,他們只不過是病毒大舉入侵之中的「人奸」,中國的帝王自稱『天子』,說自己『受命於天』——他們真的是受命於『天』,不過這個天,是天字第一號病毒,病毒通過了他們,去殘害更多的人!而有很少數偉大而又清醒的人,竟然突破了病毒的圍困,回復了人類本來應有的自由、平等的想法!正因為如此,才使我感到,人類還可以有希望,能夠得到解救,我要對那些人進行研究——」
她說到這裏,又指了指自己的頭部。
我失聲道:「你研究……他們的頭部?」
公主一字一頓:「腦部!」
我感到了暈眩,閉上了眼睛一會。
作為公主研究對象的那些能擺脫病毒的偉人,都死去已久,難道他們的腦部(人頭),會到了公主處?
我正在紊亂地想著,忽聽得田活問道:「是不是等人類之中,沒有了『人奸』,奴性病毒就不能為害了!」
我陡然「哼」地一聲:「消滅?不見得,但至少為害的程度,大大減輕,一中奴性病毒之害深的人,不讓他跪下,他會產生極度的驚悸和不安,無法活下去,總感到若能跪著,舔舔強權者(人奸)的腳趾,這才有無上的快感!」
田活道:「我是說,當人類之中,已沒有自以為是天生的領導、統治者——『人奸』之後!」
我嘆了一聲:「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偶像』可供崇拜,受奴性病毒入侵的人,若不把病毒徹底驅除,總難挺起脊骨來,做一個堂堂正正,獨主自主的人,總要依附一些甚麼,才能生活下去!當然,消滅了『人奸』之後,情形會好得多,至少,沒有了『人奸』的為虎作倀,人間的醜事,也可以減少一大半!」
公主道:「也就是說,病毒活動的範圍,可以減少一大半!」
田活喃喃道:「會有這一天!會有這一天的!」
我苦笑道:「這本來就是人類的理想啊,可知病毒經過了許多年,仍未能毒害全人類!」
我特別強調了「全人類」,公主淒然而笑:「當然,我至少未被奴性病毒入侵!」
藍絲道:「你的身分,應該是被『人奸病毒』入侵的對象!」
公主挺了挺身子:「你看我可曾自封為受命於天?我可曾把自己當作是不可反對,一反對就有罪的統治者?所以,我沒受人奸病毒的侵入,我不是幫著病毒來毒害同類的人奸。」
公主頓了一頓,再次強調:「我不是人奸!」
這時,我看到藍絲神色大是茫然,我就向她解釋:「日本鬼子打中國時,有一些中國人,幫著日本鬼子欺負殘殺中國人,這些人就是漢奸。如今病毒入侵全人類,有一些人,幫著病毒對付人類,就是人奸。這些人奸,個個都自以為高人一等,實在是其行可誅,其情可憫,可憐得很!」
藍絲點頭:「這我明白,我是想問:我師父的……人頭呢?怎麼樣?」
藍絲把問題又拉回現實來了。
公主道:「在我這裏!」
她把這石破天驚的四個字,說得平靜之極。
但是那也足以令得本來坐著的藍絲,像是通了電一樣,霍然彈起,直視著公主。
公主神情平淡,嘆了一聲,可以看出她內心的落寞,藍絲仍然不說話,只是盯著她,可是目光卻越來越是異樣,我知道藍絲的思路,若是一下子轉不過來,只怕要出亂子,所以忙提醒公主:「請說是怎麼一回事!」
公主避開了藍絲的目光,我也站到了藍絲的身邊,低聲道:「記住你表姐的話!」
白素曾要藍絲,不可以對公主存有敵意,當時,連我也不明白素之意,但在見了公主之後,自然而然,就對公主不懷敵意。
我相信藍絲一上來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公主直承猜王大師的人頭在她處,這給藍絲的衝擊,實在太大,她要是忽然控制不了自己,那倒也不能怪她的。
藍絲緊抿著嘴,緩緩地吸著氣,看來,她正盡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公主不急不徐地道:「我自從有了剛才所說的推斷之後,就開始了研究工作。」
田活一聽,就低呼了起來:「天!你怎麼開始啊!你要找的病毒是無窮小,那比隱形的更難找,你根本沒有可能發現牠們!」
公主的語調,仍然很沉穩:「我想,只要牠們存在,我一定可以找到牠們,找不到牠們本身,也可以發現由於牠們的入侵而引起的病變,即使是極其細微的變異,只要不是無窮小,我就可以發現!」
我由衷地點了點頭,因為公主這個研究為方向,去證實她的推斷,很是正確。
病毒侵入的部分,必然和正常的健康部分,有些差異,找出這些差異來,就可以證明曾有病毒入侵了!
可是,要進行這樣的研究,必定用大量的標本,來作比較,才會有結果。
一想到這一點,我不由自主,感到一股寒意!
在我身邊的藍絲,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吸氣的速度,陡然加快。
公主仍是那麼不快不慢:「這就需要比較——比較正常的和病變的腦子。」
她說了這句話之後,田活、我和藍絲都不出聲,個個神情嚴肅。
公主這句話一出口,等於承認了所有的人頭失竊事件,都與她有關了——她要比較病變的和健康的腦子,自然需要大量標本。而腦子存在於人頭之中,所以,必須先有人頭,才有腦子。
要把腦子從人頭之中完整取出來的過程,很是複雜,不是倉猝之間做得到的,而把人頭自頸上割下來,卻容易得多。
所以,為了取得腦子,她必須盜割人頭!
過了一會,公主又道:「我一個人沒有可能做這種事,我需要助手,而且這助手一定要是具有非凡能力的人,猜王大師時時進宮來,我選擇了他。」
藍絲發出了一下呻吟聲:「師父怎麼從來也沒有說起過!」
公主道:「一來,是我要求他,絕不可以給任何第三者知道,二來,當他理解了我的推斷,知道了我的目的之後,已知道這件事,絕不能讓第三者知道,所以他嚴守秘密,不會對任何人說!」
田活聽到這裏,喃喃地道:「現在我明白了,我對微生物的設想,比起你來,真是太不足道了。」
我失聲問:「在歐洲——盜走了許多人頭,是猜王大師……下的手?」
公主道:「是,以猜王大師的身手,很是容易——但主使人是我,你覺得這行為不對?」
我忙道:「不!不!死人頭本來一點用處也沒有,現在可以用來研究,自然是……沒有甚麼不對。」
藍絲一字一頓:「可是我師父的人頭——」
公主嘆了一聲:「我解剖了許多標本,也找了不少我認為健康的,並未受到病毒侵入的標本來作比較——」
我道:「對不起,打斷一下——你如何判定這腦不是健康的?」
公主道:「我根據其人生前的行為,人類歷史上,畢竟有過若干堪稱堂堂正正的人。」
我道:「可是他們死去已久,腦子也早已不存在了!」
公主用力一揮手:「是啊,所以我只好利用他們身子的殘剩部分來作比較,那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也是我一直沒有任何進展的原因!我需要的,是一副健康的人的腦子,可是那似乎找不到了——病毒的入侵面,越來越廣,已到了幾乎無人可以逃得過的地步了!」
我又感到了一股寒意,失聲道:「於是,你就想到了猜王大師?」
公主的語聲很是沉重:「不是我想到他,是大師自己提出來的!」
藍絲聽到這裏,喃喃叫道:「師父!師父!」
公主續道:「猜王大師說:『我自信沒有甚麼病毒可以侵入我的腦子,為了可以使人類從病毒的入侵中解脫,我願意獻出我的腦子供你研究。』他有這樣的意願,已足以令我相信他的腦子是純淨健康,絲毫未受病毒的污染,可是我拒絕了他——我拒絕了他十九次,他卻強行把我帶到一間竹屋中,在那裏,他靜坐了好多天,毅然把自己的頭割了下來,我就把他的頭帶走了——我出入之時,大師都施了術,所以你們看不到我,他說他早對你們交代過了!」
公主最後兩句話,是向藍絲說的,藍絲神情哀傷之至,仍在喃喃地叫著:「師父!師父!」
公主又嘆了幾聲:「我已把大師的腦子取了出來,藍絲姑娘可以把他的頭帶回去,替他發喪,他……是我所知的唯一的……健康者,一個真正的人。」
公主又抬頭向天,像是在問蒼天:「甚麼時候,才能使人類明白自己的處境?明白自己在病毒的荼毒之下,早已令本來面目消失,病變成為畸型的行屍走肉,根本已不再是人!甚麼時候,人類才會明白呢?」(十二、人奸)
原來一切事情均和公主有關,但她和田活雖然假設病毒是高級生命及有無窮小的特徵,可是故事到最後沒有再對病毒加以詳細描述。而公主認為人類很多瘋狂及病態的行為都是受病毒影響,她利用人腦作研究,更計劃把這些人腦和相信沒有受病毒感染的猜王比較,可惜也一直未有發現,故事至此便結束,實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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